
蚌埠發布客戶端訊(新聞傳媒中心記者 王立春 文/圖)11月9日下午3點22分,蚌埠人丁洪生抵達了此行的終點——蚌埠火車站,為他1500多公里的返鄉徒步旅程畫上句號。找了個擦鞋凳坐下,他說“實在有點走累了”,此刻最想做的是唱一首《故鄉的云》。
這句想唱的歌,為他49天的返鄉徒步畫上了一個注腳。從9月21日下午出發,到11月9日抵達,丁洪生用雙腳丈量了從深圳到蚌埠的距離。其間因臺風有一天被困在賓館,實際行走49整天。
他說,這是一次挑戰,一次記錄,也是一次回歸。

一個“說走就走”的決定
徒步的念頭,源于一個短視頻。
“刷到湖南一個爸爸,帶著兒女從深圳走了800公里回家。我想,小孩都能走,我一個大人走1500公里,應該也能完成。”這個想法一出現,丁洪生便決定付諸行動。他曾問過自己的孩子是否愿意同行,孩子因覺得“累”拒絕了。
“他不干,我自己干。”丁洪生的性格里,有一種“說干就干”的勁頭。他自稱“丁哥愛折騰”。1992年,初中畢業的丁洪生去深圳打工,開過飯店,還辦過旅游公司、布料公司和服裝公司。
這種行事風格,貫穿了這次徒步的全過程。“我沒有攻略,就是手機導航一開,導到蚌埠市,三百多個小時,就照著走了。”
徒步,也是為了記錄。丁洪生從出發第一天起,就用視頻記錄全程并上傳到個人社交平臺。“核心目的就是把素材集中起來,等我老的時候看,這是花多少錢都買不來的回憶。也是對孩子的一種軟性教育。”
他說,做這件事,還因為少有人做。“如果所有人都走,我就不走了。就是因為沒有人走,這個意義就很大。”

一段“稀里糊涂走”的旅程
沒有攻略的徒步,意味著未知和困難。丁洪生回憶,手機導航經常把他引向“稀奇古怪的山間小路”,這些路占了全程近一半。
“走小路,吃住不好解決。”他有時只能在村里的小店買泡面和水。下午三點,他發現距離下一個能住宿的鎮子還有二十多公里,只能繼續走,最長的一天走了超過50公里,“光走都走十幾個小時。”
出發前,他最擔心兩件事:車禍和腳起泡。
他認為,徒步最大的危險來自車輛。許多鄉道和山路路面狹窄,“你只能踩著白線走,大貨車就從旁邊貼著你過”。為安全起見,他必須迎著車流走,因為背對車輛時,司機右側存在盲區,危險性更高。夜間行走時,他會用小手電筒晃動以提醒來車。
身體的挑戰從第五天就開始了。那天,他的腳趾磨出了水泡。“以前也有過,拿針捅破,把水放掉,貼個創可貼就行了。”但問題在于,這次他不能停下來休息。最終,他依靠晚上休息時讓傷口自然風干和吸收來恢復,腳上也留下了疤和老繭。
路上最嚴重的一次受傷,是在江西省新干縣。“當時我急行軍,一個蟲子咬了腿一下,整個地方都腫了,捏都捏不動,像石頭一樣。”他起初以為是肌肉拉傷,后來路上的村民告訴他,這是被毒蟲咬的。他沒有去看醫生,就那樣一瘸一拐地堅持走,直到終點。
背包出發時稱重32斤。里面有幾件換洗衣物、一雙雨鞋,還有一個帳篷。帳篷是他為應對極端情況準備的,他設想過如果找不到住處,就去村委會求助搭帳篷,但“這個場景沒有存在”,他憑體力堅持到了每一個能住宿的鎮子。
49天的風餐露宿,最終在11月9日上午抵達蚌埠與鳳陽交界處時,迎來了情感的頂點。“我進了蚌埠就算成功了。”在距離市界還有三公里時,情緒就已經涌了上來,回憶起路上的種種不易和危險,他流淚了。

一個“有始有終”的旅程
丁洪生為這次徒步的起點和終點,賦予了特殊的意義。
起點,定在他1992年初到深圳時第一個工作的地方——蛇口。“我當時從蚌埠去深圳,就是從蚌埠站走的。現在我從深圳第一個工作點出發,回到蚌埠站,我覺得這有始有終,是一個人生的閉環,就相當于我已經退休了,回家鄉了。”
終點的選擇,是在他進入安徽省后才最終確定的。他曾想過市政府、萬達廣場,最后還是選了火車站。“我家就在旁邊,意義更大。”因為家人大多居住在合肥,曾有人建議他可以在合肥結束行程,他拒絕了。“我是出生在蚌埠,長大在蚌埠。到蚌埠才是我真正的情懷,真正的根。”
一路走來,他對家鄉蚌埠的發展有著自己的觀察。“蚌埠我感覺一直是管理的很好,”他說,“尤其從衛生、交通的管理和人員素質方面,對蚌埠的政府職能部門的管理,還是挺滿意的。”
接下來的幾天,他打算在蚌埠休息,看看朋友,去淮河邊走走,也去看看自己的母校。“給身邊的粉絲網友介紹一下我們蚌埠的美景美食。”
之后,他將返回深圳,繼續他“愛折騰”的人生。
